【经典戒赌小说转载】澳门往事之我的DC马仔生涯（44）

第二十三章 荷官的工作日记（1）
, p) }3 W& m* n! P% m　　最佳十道题目，只有两道题目勉强算是过关。
1 \7 w) e8 F+ A3 ?3 H) b3 a0 N　　本来以为做荷官无望，结果考核后的第三天，国王贵宾厅和我签订了协议，月薪是九千元，比最初商量的每月八千元薪水还多出一千元。
' {6 T+ d; B3 q1 @# H% J　　我就纳闷了：难道澳门DC出现用工荒么？
' q! \- Y$ U1 g. y' K% M6 k　　非也非也——
3 n: u3 A6 O" C+ p4 G' K! G4 j　　一天，我请教师爷吃饭，打听这里面该不会又是陷阱吧。教师爷悄悄地告诉我，这次考核的五十人
　　当中，勉强答对两道题目的只有三人，我是其中的一个……
　　哦，原来如此。
/ v- v$ ^# B1 ?! m3 F4 m　　小雨押呀，
　　庄还是闲？
　　买定离手。
4 Z! U# v& Q& m, s　　庄家通杀……
　　＊＊＊的，是不是出老千啊，每把牌都通杀，见鬼！
) ]: [/ r8 O$ H4 n! Q　　你发的什么狗屎牌，害的我把把输钱。
! _2 y; p1 y2 |　　——输了钱的赌客骂骂咧咧。
: E1 n. j( \; r  t1 H　　原来我总是以为，荷官就是一个小小的发牌员，直到现在自己干上了这行，才知道这碗水有多深。
　　在DC棍了十多年，做荷官还是第一次，初始心里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紧张，不过十几天过后，这种紧张感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　　＊＊控的是一张百家乐赌台，和我一样这张赌台还有一名荷官，她是监场。每张赌台安排两名荷官，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显示DC的公平，其实公平与否，只有DC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& H' |" t% Z0 L  v$ j/ R　　今天有一个台湾佬赌客，不到两小时就赢了三十万，我提醒他见好就收，那知道台湾佬不领情，还尽给我丢白眼。
( j# a8 C( X  K) s7 n2 A, u　　我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。
　　每次发牌我都会极为巧妙地迫使他补牌，而每次补牌后，台湾佬的牌都会爆煲。赌台前面除了咒骂，还是咒骂，台湾佬丝毫也没有发觉，我在给他一次又一次的下套。结果，三小时后，不但他赢回的三十万输了个精光，反而之前自己带来的六万美金本钱也扔给了DC。
+ T% e- C( s% O" _5 x8 P) X/ e　　“一早知道，赢了钱走就好了。”台湾佬颇有些后悔。
1 C" J6 W6 w$ b# B2 b* w) D　　“一早知道，—早知道，早知道的话，这世界就没有乞丐了。”我抢白了几句。
: S8 ]7 ~$ E6 I4 ~/ w% q　　古语云：听人劝吃饱饭。之前，我劝台湾佬赢了钱赶紧离开，他就是不听，现在怎么样一一JE翘翘。
　　人都说，百家乐游戏是世界上最公平的，如果你相信的话，我敢断定你不是傻X，也是小学三年级毕业。
　　要照我说，世上最缺德的游戏非百家乐莫属。因为让台湾佬每把牌爆煲是我出千了。如果你不相信一个堂堂的荷官怎么可能出千呢？
　　其实，在DC上往往你认为最不可能的偏偏就出现了。
　　不错，我是出千了。
　　澳门的百家乐可以出千的地方有两处：一处就是放牌的牌f＝，这玩意做工精巧，其长短和扑克牌正
　　好吻合，但是高低就稍微大一点，而恰恰就是高这么一点点，对于要作弊的荷官来说己经足够了。第二处就是庄家和闲家需要补牌的时候。在DC上决定输赢的往往就是这一张要命的补牌，而这张牌恰恰就掌握在荷官的手里。
　　当然，不是每个荷官都可以作弊的，比如新上手的荷官就没有这个能力，所以那些真正的赌家反而喜欢用新来的荷官。
4 N, p; E4 R6 z: M! ^4 N" u2 }+ g- c　　一我是新来的荷官，请多关照I’每次有赌客上台，我都会这样子表明自己是刚来的。
# C! i3 f2 B/ x9 r　　可他们又如何知道，我在DC己经浸淫好多年了……
　　不要中了魔鬼的诡计，也不要中了魔鬼的三只毒箭，眼目的情欲、肉体的情欲、并今生的骄傲。
3 _) J# n& L; j0 q( f' J) W7 ?! ^, W　　“二十万，我跟！”
; _- u! }2 C" R) C+ P　　“一我再加二十万，不！是三十万。’
- l# [) c2 ]) V% r9 O5 E* u% `　　庄赔……
' d7 u! A" d" n% F  j　　庄家屡屡赔钱，这种事情似乎并不多见，可今天来的这六个赌客有些古怪，居然一把牌也未曾输。
/ y5 k& D& Y1 Y6 l　　我心里明白：他们在出千。可是没有证据，就抓不了现行，你不敢在DC随便乱抓人。
　　我悄悄地观察他们。
- K' i" ~& _* D: d) J, L　　五十万，庄赔嗜。
　　“哈哈，爷今天真高兴，赢了这么多钱。”一赌客显得特别高兴。
" O; m" w# K- X$ b- S0 n( L1 m　　你笑吧，一会我让你哭都来不及——我在心里暗暗说道。
　　其实，DC就如战场，血淋淋，模糊一片。
　　做荷官，不但自已会出千，而且还要懂得识破赌客的出千手段，如果在你操控的赌台，屡屡有老千光顾，而你浑然不觉，用不了多久，失去耐心的老板会毫不留情的将你一脚踢走。
　　今天的场景让我如临大敌。猛然间，我发觉我的搭档，就是同台哪位眉清目秀的监场，有好几次她与眼前这几位赌客交换过眼神。凭我多年的经验，她们之间似乎有某种默契。
1 p: I8 q0 K9 o- ]8 h) _5 O1 |　　串谋个放水个＿＿＿＿＿这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里打转转。
, M0 [- N  M; Q% `# y: t　　从头到脚，我悄悄地仔细打量了一番，一个小小的发现令我狂喜不己：她的一粒纽扣与从不同。
　　为了验证这个发现的真实有效，发牌的时候，我故意卖了一个破绽，结果六个赌客果然上当。
　　到这个时候，我己经有十分的把握来证实她们串谋，于是偷偷地启动了报警装置。
　　十分钟后，DC保安悄悄地带离了监场和六位赌客
　　事后，保安出具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书。
　　报告上说发现监场那粒奇怪的纽扣竟然是微型摄像机，她利用监场的特殊身份偷窥我的发牌，同时
　　利用一系列巧妙的手段，将信息及时发送出去＿。＿＿
, R5 H& `3 \0 D% E: O! K+ A　　六位赌客是老千集团部分成员，一年前买通了监场。
　　我愕然！
　　“大哥，今晚去珠海蹦迪，我请客，”
3 i$ ~+ A+ L0 ~1 k' F; K　　“孙仔湾大王饭店，新鲜的珍珠蚝，八折优惠，我请”
　　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，我一个也不认识。
　　古语云：无事献般勤，非奸即盗。
" Y, Y% O% j9 g6 F# c3 W+ K　　有好多次，总有些陌生人请我去吃饭，去跳舞，去打炮＿＿＿。＿
3 G$ o; B# R- K: N/ Q' J- o' O1 H: c　　后来，我才渐渐了解到，他们都是些老千集团的成员，请我吃喝玩乐只不过是幌子，而真实的意图是请我“入伙”。
, b/ S6 d& C( D* J4 D: B+ |　　看看我的同事，就是那个被抓起来的监场就知道了，她的结果很不妙，据说被判了五年监禁。
　　荷官在DC职位虽然小，但地位显著。那些玩老千的，无时不刻都在绞尽脑汁、想方设法拉荷官下水＿＿＿
$ M: A' l+ u+ g! R　　“呵呵－一，你奶奶咯腿，有趣有趣！”
　　有时候我也会使坏，调调这些老千们的味口。我问他们，假如入伙会有多少分成。
　　一老千神神秘秘地告诉我，每月至少二十万元的进账。
　　哟呵，不错哦！

第二十三章 荷官的工作日记（2）
/ S' W6 e5 i8 ~! N; w) _　　不过，我始终没有入老千们的伙；不是不敢，而是不屑。
　　计算筹码、兑换筹码……
* X2 i: K7 j2 ~4 Z' \0 B　　核对赔率、划账入账……
& X) \1 b3 Y# E' ~5 A6 n6 ]1 D: Z: z　　所有这些都是荷官的份内事。
　　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，我对这份枯燥的荷官工作感到无比的厌烦。
  M. E% I; ?0 C/ N% f: a　　每天站在赌台旁，观看赌客们上演的一幕幕悲喜剧，看看他们的嬉笑怒骂，这些都还习以为常。而最令我不忿的是，时常要为丢失一、两个筹码而争吵不休；不是与赌客就是与主管、监场。而最后吃亏的总是我，因为在＊＊控的的赌台上每丢失一个筹码，我都要负责相应的赔偿。有时候一天之内丢失几个甚或十几个筹码，找回来倒还罢了，找不回来，别说一天的工钱甚或一、两月的工钱都有可能赔出去。
　　悲催啊，兄弟！
　　总有一天，我会淹没在这些鸡零狗碎的杂事中；我想。
　　你奶奶咯腿！
- O, ]: O3 i; H& s" ]　　一天呆在DC八小时，想出又出不去，想走又不能随意走动，还不如沓码仔来的自由。
% e  q, H0 f3 j7 n( t) y　　我不禁怀念起过去那段沓码仔的日子来了。
- o  p7 A& U4 [  T' i　　不久，我向DC老板递交了辞职申请。
　　役想到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，老板才找我谈话，说那个是不是嫌薪水低啊还是怎么的。
　　“这样吧，薪水加到一万五千一个月，你看怎么样？”老板亮出了底牌，“不能再高了。”
　　我说不是因为薪水的问题，而是我的工作几乎不在状态。每天发牌总是神情恍惚，我也想努力纠正，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，也不知道是咋回事……
　　我把这些事情悄悄告诉了老板。
3 ~* P: o9 ]8 D* ~! e　　要知道，一个工作不在状态的荷官，对于DC来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。弄不好就要赔出去很多的钱。
　　“这样啊，”老板沉吟一会，说道：“无论是老板，还是员工，只要我们在一起工作就是缘分。要不这样吧，你也不要说辞职了，我给你调换一个职位，就是贵宾厅的公关，你看如何？”
　　末了，又说道：
　　“……和你以前做沓码仔的工作相类似，就是帮DC跟数，收收债款什么的。如果你愿意的话，月薪
; @# d0 \, |7 B6 O　　给你两万五千元，其他的诸于提成、奖金、补助什么的就另算。”
　　额－一，这个貌似不错哦！
　　最终，我回答老板说可以考虑考虑，三天之内一定答复。
　　两天后，我答应了老板，决定留下来。
　　没想到，这应承下来，一场无妄之灾又降临在我头上。
　　我答应老板留下里不过不是做荷官，而是接受一份新的工作：在国王贵宾厅做男公关。
: ^5 y6 H7 g5 h3 K) P# v- x　　贵宾厅的男公关并非你想像的那样，他和情色完全没有有关系。
　　DC贵宾厅“公关”的核心有两大部分，一种公关是专为赌客或者嘉宾提供服务，比如替来宾斟茶倒
5 J& u3 ~" g" D4 N　　水，换筹码等等。我刚来澳门的时候，就曾经在DC做过一段时间类似这种“公关”的服务生。此外，还有一种就是＂民数”。由于贵宾厅里的赌客大都是先借筹码再去Dubo，俗称鉴MARKER＂，这时候就需要“公关’认真跟住DC借出的每一笔款项，一旦跟丢了，那就惨了，因为你这个“公关”要承担相关责任，结果是或者赔偿损失，或者被老板炒鱿鱼。
# U3 b" A& ~. J1 b　　当然，在贵宾厅拿小费最多的也是＂民数”的公关。要知道贵宾厅的豪赌客们每次的输赢都在几十万、几百万、几千万甚至上亿，只要赌客们高兴，他想给谁多少小费就给多少，没有谁管得着；多的时候给个几万、几十万，最少的也有几千。通常，“跟数’这个活儿，贵宾厅厅主都会派给自己的亲朋好友，或者信得过的手下、熟人，这样做一来＂民数”的公关可靠，二来小费一肥水水不流外人田’。
　　但是，按照DC贵宾厅的规矩，公关收到的小费大部分是要上缴给公司的，不能随意私自截留……
5 M0 z% E6 q% ]8 P4 B" }5 u5 `　　好在DC男公关不像沓码仔、荷官那样要培训很长一段时间，它的培训也就简单潦草。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，主管经理就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，说了上面这么一大堆屁话，接着下午就开工了。
) s7 H8 P& n; E9 i+ q% g　　下班后，我第一个告诉的就是金琳：我又换了一份工作。
　　哪可，一石简官不是做的好好的嘛？’金琳在电话那头啊啊说了好一阵子，然后约我在老地方见面，不见不散。
　　我和金琳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。
　　公园的长椅上，金琳就坐在哪里。
　　我惦着脚尖·漫漫来到她身边，然后悄悄地蒙住她的双眼，变着声调问：
　　“你猜猜我是谁？”
　　“吓！大哥哥，我早看见你了，是我故意假装役有看见你呢。”金琳斑开我的手指，眯缝着双眼望着
　　我：“你怎么才来啊，我都等你半个多小时了。”
　　我看了一下表，逗她乐道：
　　你使用的是里斯本（葡萄牙首都）时间，我使用的是北京时间，中间出现时差很正常哦……
" P3 V1 [9 s6 O2 Q　　嘻嘻
　　我在金琳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，顺势将她揽在怀里，喃喃自语道：
! Q- i* g4 C1 d# |5 c( @　　话刚说完，金琳就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。
8 |8 i. f6 h0 D　　哪可呀，我大叫一声：“疼死我了！你，你是属狗的。”
. X; k" m3 f. E( S4 O. V1 e+ e　　“……哈哈，不过，我讨厌你换的这份工作！”金琳转了一个话题。
) `3 ^2 D* D: {+ `  T- f　　金琳说她很恼恨我什么工作不好换，偏要做’男公关……她一听见“男公关”这个词，就觉得十分暖昧，就如同看见澳门总督拿着天朝的筷子吃饭一样。
6 `5 _* V0 y1 i2 p! g! l% d. b7 }　　额，这个比喻一点不恰当。
5 V: y* i# P  f  z　　我悄悄告诉她，男公关是个不错的工作，不是老板觉得你很信任，还轮不到你呢。再说了，我做的公关只是在DC垠民数”，薪水不错，还有客人打赏的小费，实在是一笔可观的收入。
　　“听人说，这些小费全部都要上缴的，是这样吗？”金琳问了一句。
　　“这是一个秘密”
4 L1 ^) a- ]6 d% N　　于是，我把探听到的这个秘密悄悄地告诉了金琳。
　　通常，拿到小费的公关们是没有人会主动上缴的……其实对待公关上不上缴小费这件事情，贵宾厅的老板不是不知道，但对老板来说，相对于贵宾厅每天庞大的入帐，小费只不过是小菜一碟。再说了，有许多熟客都和厅里的公关有着或明或暗的关系，为了顾全大局，老板也不想由于这点小钱而开罪来宾。一般情况下只要公关做的不要太过分，老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, k& O6 O2 d/ Y) @+ C　　当然，为了避免被发现，贵宾厅的公关们私下里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，那就是无论是谁接到的小费都要拿出来分给一起当班的同事，说难听点就是—集体腐败。比如，某位公关某次拿到的小费是六千九百元，你会做的话就把其中的四千元掏出来分给公关主任，以及和你一起当班的公关，自己只能留下两千元，余下的零头九百元放进DC的小费箱（DC的规矩，凡是收到客人小费的公关，无论多少都要主动放进小费箱），做做样子而己。倘使有人破坏这个规矩想要独吞小费的话，指不定那个小人暗地里就捅到DC高层去了。到那个时候，别说吞下去的小费要如数吐出来，DC为了“杀一傲百’，只好拿你“开刀问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