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省麻城市白果镇郑寨村是一个贫穷的小村庄。因为远离都市,这里的环境显的格外清幽,民风淳朴,农民们每天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。
6月6日清晨,一辆警车驶入村庄。急促的警笛声打破了村庄往日的宁静。村民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十分钟后,警方将一个年轻人推上警车,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亲子弑父案。
“父亲,是我杀的!”
25岁,是一个让人留恋和珍惜的年龄。因为它年轻,因为它富有生机。可这起弑父案的凶手,却有着和这年龄极不对称的行为。当警方将冰凉凉的手铐扣在他手上的时候,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:“父亲,是我杀的!”。
弑父凶手叫小戴。
回到派出所,小戴一直低头不语,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。派出所的民警端给他一杯热腾腾的绿茶,希望能抚慰他内心一丝的激动,告诉我们弑父案背后的故事。
“父亲,是我杀的!”小戴开口了。
小戴是家里的长子。25年前,他的出生是家里的骄傲。小戴的父亲没怎么念过书,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他看到小戴的到来,总是满心欢喜。后来,小戴的弟弟出生了。父亲更是高兴,两个儿子的他经常肩上一个,手牵一个,满村里散步。
父亲和儿子有共同的爱好,好一口酒。出事的那天晚上,小戴还和父亲一起吃晚饭。爷俩兴致高,弄了点花生米,一起喝了六两。
可就在晚饭后,父亲和儿子之间发生了一场生死大战。
“父亲,他该死!”
小戴的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,家里仅靠几亩田地维持生活。面对两个儿子的到来,虽然心喜,可巨大的生活压力让这个老人喘不过气。没有生活技能,没有经济来源,游手好闲成了这个老人最大的生活方式。
父亲选择了逃避生活。他整天无所事事,还沾染了好赌的习惯。身无分文的他四处欠债。时间一长,债台高筑,债主追债,弄得家里鸡犬不宁,连左邻右舍都不愿搭理他。
这一切,都被已经长大成家的儿子小戴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小戴不愿意这个幸福的家庭因为父亲的堕落而支离破碎。
“我尝试过跟父亲沟通,可父亲似乎已经放弃了他自己,放弃了我们。”小戴说,“我们都劝过父亲。可他太好赌了,经不起人家吆喝,一坐上赌桌,他就红了眼睛,什么都不顾。为了Dubo,他可以不吃不睡,甚至和家人翻脸。他为了Dubo,把半岁的孙子一个人扔家里;他为了Dubo,对母亲拳打脚踢;他为了Dubo,甚至拿死威胁我们……经常,讨债的人来了家里,家里人都是东拼西凑,连孩子上学的钱都凑起来还债,有时候为了还债我们连下顿都没得吃。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。”小戴声音哽咽了,内心对父亲的仇恨让他泣不成声。
“父亲,安息吧!”
6号就是出事的那天,小戴和父亲吃过晚饭。小戴见父亲兴致高,便想对他动之以情。可父亲丝毫听不进去,还让小戴闭嘴,不欢而散后各自离开。没想到,爷俩的这顿晚餐竟成了最后的告别。
夜间,有人邀约父亲打麻将。身无分文的他便又开始翻箱倒柜,家里没有搜到一分钱。想到儿子晚饭跟自己闹得不愉快,酒醉未醒的父亲急躁了,愤怒了,发狂了。他从厨房抱出一捆稻草,扔在了自己床上和家里。他点着了稻草,扔了一句:我把家里点着了,便扬长而去。幸而邻居帮忙,火扑灭了。可闻讯赶来的小戴怒火中烧,他在家附近的一个池塘边找到了父亲,与父亲理论。父亲见儿子声音大了,便也来了气,对着小戴说了一句话:“回家去,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”回到家门口,父亲就是一扁担朝小戴拍过去,儿子无奈、伤心、愤怒、绝望。多年来复杂的情感让小戴冲昏了头,他一扁担下去,父亲倒地了。
父亲再也没能站起来了。
后记:父子相残的故事,从古至今。每个故事背后都有超出人性的一面。除去人性,杀死父亲的小戴更像一个弱者。但在这场人伦悲剧的事实面前,小戴是一个罪犯。我们试图理解他,并不意味着支持和宽容,而只是对一个弱者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哀叹。
故事中的小戴告诉警方,出事后他没想推卸责任。走到今天,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拯救父亲。死,也许是一种解脱。可活下来的人,除了不幸还是不幸。因为,那个叫做家的地方已经支离破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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